上東民傳

 

  조선후기 사대부들이 하층민의 충효의열을 내세운 상투성은 마뜩찮고 명나라 때의 사적에 가져다 붙이는 것도 보기 싫으나, 단종이 죽은 뒤 백성을 만나 태백산으로 간다며 진헌된 음식을 들지 않았다는 단락이 맘에 쏙 들고, 어린 나이에 두려움에 떨며 잔명을 이었을 단종의 삶이 새삼 애잔하여 원문이나마 옮겨놓는다.

 

 

上東民傳

홍직필(1776~1852), 매산집 권 51(1820)

 

上東民不知何許人, 亦不詳姓氏. 居寧越府之上東面, 故以上東民名或稱勸農云.

 

端廟之巽位于越也, 烈焰燔天, 人皆惴惴, 若及於禍, 或爲上王心惻, 而掉袂不敢近, 獨有上東民一人, 迎勞于淸泠浦, 常具肴蔬時果進之. 自浦而移御于賓館, 其人輒走謁于梅竹樓下. 樓在賓館之東, 卽今之子規樓也. 每趁市日至, 莫之或闕.

 

一日又向邑, 到炭釜谷 或云遭上王于錦江上, 故名其地曰聖遭浦. 端廟乘白馬騰蹋而臨. 其人驚怪, 伏謁道傍, 問官家將向何處而取路此地乎.上顧謂曰, 予向太白山而去. 其人解苞而獻山果. 上曰, 今也則不可食. 其人拜辭. 到德浦始聞上昇遐, 失聲號痛, 如不欲生. 過十數里, 口不絶哭, 聲氣俱竭而死, 卽丁丑十月二十四日也.

 

嗚呼, 非斯人之忠, 何能致白日之顯靈乎! 忠者一其心而靡他. 故乃克感通如此. 且不期死事而死, 不要殉國而殉, 臣主同日幷命, 亦可異焉. 古所云難至而節見者, 豈若人之謂乎!

 

天德山人曰, 君臣之義天性也, 不以親疎貴賤而有所加損. 是以野人快炙背美芹子而獻之於其君. 故曰, 雖在畎畒, 猶不忘君, 惓惓之義也. 從古殉節之士, 不出於世胄華閥, 而必在於草野疏逖不識何狀之人, 人性之善, 豈係于世類哉!

 

皇朝壬午之役, 樵夫耘叟葛衣翁補鍋匠之屬, 或死或生, 各自靖獻, 與方遜志 ·鐵鉉 · 景淸諸公, 同歸一揆, 而又加難矣. 今上東民者, 卽絶峽之一蚩氓耳. 天門萬里, 莫識君面, 及翠華東廵, 始知爲吾君, 油然生愛戴之心, 排日薦獻, 自殫純誠, 斯已奇矣. 而及聞變故, 痛心號絶, 致命而後已. 忠烈秋霜, 精貫天日, 可以激淸風而勵薄俗, 於不休哉.

 

凡明熊魚之取舍者, 身歿而名著, 不朽于千劫. 以故烈士殉名而不悔. 斯人也, 幷與名姓而無傳, 磨滅而不記, 惜哉! 然其死也, 卽天理所自然, 非有爲而爲者, 豈欲舍生立命, 以施于後世哉. 吾事自了, 何與人之知不知乎. 彼以名湮滅不稱爲悲者, 詎非淺量哉. 與明朝之樵夫耘叟, 曠世一轍, 其同歸於泯然無跡者, 彌見其爲眞忠也.

 

余遊莊陵, 有老宿年踰九耋者, 爲說當日事, 欷歔煩酲, 如不能自勝, 而輒稱端廟謂吾主上. 是則未曾納觀風軒一拜者也. 然而猶如此, 始知端廟至德之沁入人心者, 若斯其深且遠. 是孰爲而爲之哉. 彼賣國賭利, 陷厥辟於淫禍, 然後爲快者, 視此兩人何如哉.